【原創】袁東海

青磚的選擇有兩種意思，一是選擇質量好的產品，一種是滿足工程項目需求的大量產品。

一塊好的青磚很好選擇，簡單的辦法是眼看和敲擊，眼看是看色澤、尺寸、缺陷等，敲擊是用兩塊青磚相磕，根據發出的聲音判斷其強度。用技術指標數據來判斷青磚的質量好壞，就需要到有資質的***檢測機構進行相關項目的檢測，例如外觀尺差、強度、吸水率等，有特殊要求的可以更細化一點，例如凍融、風化、抗折、耐磨、泛霜等。到檢測機構進行產品質量檢測是當下工程建設一項必不可少的強制要求，無論是生產廠家還是采購方、建設方都很重視，是產品質量的***終保障。用簡單的辦法我們只能判斷一塊磚的優劣，判斷一批或更多的產品是否合格就需要技術檢測，這看似很科學很規范的方法已經沿用了很多年，回過頭來看青磚這個傳統的建材，這么多年的檢測和應用似乎總有一種尷尬在里面，說不清道不明，厘清一下主要有兩點簡單敘述：

仿古建材質量檢測標準的尷尬：仿古建材是依照傳統制磚技術生產的建筑材料，隨著技術、設備、科技的運用，當下的仿古建材有了機械化、新型窯爐、新型環保燃料和科學操作技法的參與，這是在傳承基礎上的發揚，但無論怎樣改進，仿古建材永遠保持著傳統的核心，這就是還原燒結。當下的氧化燒結（紅磚）和傳統的還原燒結（青磚）是兩個不同時代的標志，也表明了是兩種不同的產品。但是，在仿古建材產品質量檢測時，這種陪伴我們幾千年的青磚灰瓦卻沒有相應的檢測標準，沒有國標、沒有行標、沒有地標，檢測標準只能依據氧化燒結的紅磚標準來進行，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模棱兩可的約定，例如色澤的深淺、色澤的差異、壓花、泛霜等，雖然看似有約定，實際上操作起來沒有依據可約束。單單就產品的色澤而言，就無法明確，這個無法明確包括很多因素，色澤的深淺、色澤的均勻、產生色澤的燒成工藝等等。就燒成工藝而言又有還原燒成和色料氧化燒成之分，看似一模一樣的兩塊青磚，由于燒成工藝的不同，其品質有著天地之別，但是，我們面對這樣的產品，卻找不到相應的質量檢測標準。

仿古建材使用情況的尷尬：例如，一個仿古工程項目要采購大量的青磚，根據建設施工的節點要求，材料供應人員對周邊的生產廠家進行了實地考察，并通過有資質的檢測機構進行了產品質量檢測，進行了所有的必須程序，然后就是工程很順利的完工了。這看似很***的教科書式的操作和管理，可能會被一場大雪破壞掉，一部分鋪地青磚出現了凍融不合格問題，導致工程無法交付使用。這是筆者2019年春節后遇到的實例，由于某地景觀項目采用了大量本地青磚，工程交付前產品出現嚴重的凍融質量問題，初略估計返工費用大約為1000萬左右，包括更換質量有問題的青磚和人工費用，更為嚴重的是媒體報道和市民的投訴，造成很大的社會影響，施工建設單位的甚至在返修方案中一再要求替換青磚，究其原因是對傳統建材產品失去了信心，作為磚瓦人感到痛心，也由此才寫出本文。從整個工程項目的操作來看，所有一切都是合乎規范的，有正規的設計，進場產品進行了嚴格的檢驗，施工建設單位按照設計和規范施工，可以說是教科書式的操作，沒有那一項違規。就青磚出現質量問題，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本是能承載千年的青磚怎么一場凍雪就出現了“夭折”。經過這次現場考察，我就談談問題的根源：青磚雖然有幾千年的歷史，但并不是所有的青磚都能保存下來，一部分不合格的青磚在大自然環境中的壽命是短暫的，我們看到的是“健康的青磚”，例如在歷史建筑物的修繕中，將已經出現風化或者質量問題的青磚更換，就是文物保護工程重要的一項工作所以，不要有“所有的青磚都是能承載千年的”思想。為什么同樣一座窯、一樣的原料、一樣的燒結溫度，會出現不同的產品質量哪？問題的根源在我們幾千年使用的窯爐和窯爐操作人員（燒窯師傅）的技能，這是根本原因。土窯，也稱倒焰窯，這是我國傳統燒制青磚的窯爐，這種窯型根據各地習慣有很多種窯型，桶窯、饅頭窯、立窯、圓窯、方窯、罐窯等等，但名稱、窯型如何變換，其燒結原理都是遵循倒焰窯的“分散垂直氣流法則”。倒焰窯由于火炕（火床、火灶）位于窯底，高溫氣體由于自然上升先到窯頂，然后通過磚坯從窯底、窯墻的排煙道排出窯外，高溫從窯頂到窯底這個流動過程就是磚瓦的燒結過程，這個過程包括：排潮、升溫、燒結、還原及下水洇窯。從燒結的溫度來看，窯內***先燒結的有兩部分，一是臨近火源的磚坯，二是窯頂的磚坯，其道理就是火源周邊溫度高，而由于熱氣上升的緣故，窯頂溫度***高，頂層磚坯也較先燒成。窯內***后燒成的部位有兩個地方，***底層和遠離排煙風道的磚坯。倒焰窯這種燒結原理造成了全窯產品燒成時間的不一致，窯的高度越高，其窯內上下燒結溫度差距越大。燒窯技法中，排潮、升溫、大火燒結的技術要求都不太高，但燒底火是***為關鍵的，燒磚人常講的一句話是“火不蹬底”、“火不下底”就可以想象其操作的難度。其難度在于：既要保持窯內上部的溫度穩定，還要迅速將低溫的下部產品燒結，這個操作過程叫“拉下火”。所以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到，臨近火源和窯內上部的磚經受高溫的時間***長，而底層磚***后才被高溫燒結，其在高溫時間、燒結溫度上遠遠不如高處磚坯，所以，窯內底層產品很容易出現欠火質量現象。燒磚人將窯內由于高差產生的不同產品質量現象形象的稱之為“兩層樓”。欠火的底層磚由于燒結溫度和保溫時間很短，其強度低、吸水率高，如果和其他產品混在一起使用，就會出現部分產品凍融不合格現象，而不太了解傳統燒磚技術的人，面對這一質量問題就會產生很大疑惑。本文提到的底層磚不是專指***底層，而是一個范圍，這個范圍可以大，也可以小，這主要看窯爐的熱工制度是否合理，操作人員的技法是否成熟，所以，“兩層樓”具體到樓層的高低，不是一個固定的概念。倒焰窯的特性、操作人員的技能是客觀因素，再遇見追求高產來滿足供貨量，問題就更為嚴重了，人為的縮短燒結周期或者加密裝窯量，其產品質量就無法得到保障，是主觀因素影響了。有人認為部分青磚質量不合格的原因是螺旋擠出成型造成的，這個觀點無法解釋同樣是機制成型，而出現問題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是成型問題，應該是所有的產品都出現問題才符合情理。

如何在大工程項目中選擇質量一致的合格產品，是本文的主題。我就將青磚（仿古建材）產品選擇的經驗一一列出，供大家參考：

一、必要的抽檢和有資質的檢測機構對產品進行質量檢測，并出具檢測報告，檢測參照的依據是《普通燒結磚》（由于沒有仿古建材檢測標準，只能參照了）。檢測報告由選樣、采購、進場三次檢測，可有甲方、監理、采購方參與，并備案。檢測可依據采購量多次檢測，并進行檢測數據對比和存檔。這一套程序是規范要求，但是面對青磚（仿古建材產品）而言，針對性不強，本文介紹的出現質量問題的項目也進行了全部程序，但問題還是出現了，所以，建議在常規程序的基礎上增加生產廠家實地考察這一關鍵項。

二、對青磚生產廠家進行實地考察，考察的內容包括以下幾項：

1、資質考察：有資質的生產企業就相當我們的身份證，沒有身份證的人寸步難行，道理一樣，由于國家對磚瓦企業要求很嚴格，除一般企業所具備的資質外，重點為環保、安監、消防等，例如無環保資質的企業隨時都有可能停產，這時，項目面臨的是停工及后續的工期延誤及成本。

2、原料考察：不要認為黏土就是制青磚的原料，還有更好的原料可以制磚，一種單一的原料雖然可以燒成青磚，但面對仿古建材的多樣性，只有多種原料才能支撐，例如頁巖、陶土、砂巖以及劣質瓷土等，都是仿古建材的***好原料。制磚工藝中對原料的要求實際是對顆粒級配的要求，合理的顆粒級配是各種不同規格產品的基礎支撐，而除了破碎、篩分設備外，顆粒級配主要來源就是各種不同的原料及原料組份，也就是原料配方。我不否認某一種土有著天然的合理的顆粒級配，但這種天然的顆粒級配只能應對一種或幾種產品。例如某地的河灘土由于水流的搬遷，形成了比較細膩的制瓦原料，但是用來制作城墻磚就出現了磚坯裂紋，干燥速度慢、燒結和還原困難等諸多問題，原因就是制瓦原料要求的比較細膩，而城墻磚要求的顆粒級配比較“粗糙”，所以不同產品有著不一樣的顆粒級配要求。制磚原料的豐富代表著該生產線應該對不同產品的能力，考察時一定到原料堆場去看看，看其原料的種類是否能滿足本項目的要求。還有就是原料儲存的量，如果沒有一定量的原料儲備，會對后續的產品產生一定影響，就找一個比較直觀的青磚的色澤深淺來講，原料中三氧化二鐵含量的多少直接影響到產品的色澤，如果原料不穩定，其理化指標也會發生變化，雖然是一條生產線，一樣的窯爐，一樣的操作，由于原料變化，產品外觀的色澤就會出現很大的變化，如果將兩種或者多種色澤的產品用到一個項目或者一座建筑物上，其視覺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3、燃料考察：燒制青磚的燃料有很多種，從稻糠秸稈、枯枝爛葉、煤炭、煤氣、油脂類到天然氣（管道氣、LNG、CNG）等，可以說凡是能燃燒的物質都能燒制出青磚。考察時不要對他的燒制工藝多說什么，對燃料的考察主要為環保考慮，如果當地的環保形勢非常嚴峻，而該生產線采用的是煤炭或者煤氣發生爐，這時就要考慮一旦霧霾天氣來臨或者環保政策收緊，這條生產線能否獨善其身，涉及到自己的項目建設面臨的可能就是很大的損失。環保是當下企業無法觸碰的高壓線，沒有哪一家磚瓦企業能逾越，而磚瓦行業要想生存，其煙氣污染物排放必須嚴格執行GB/29620_2013《磚瓦工業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和當地政府環保政策。考察生產企業的燃料主要為環保，煙氣治理設備、環保監測數據是否達標等。當然，在環境治理重點區域（2+26京津冀地區、汾渭平原、長三角地區），即使煙氣達標排放，在污染嚴重的季節也會采取嚴格的環保政策，例如凡是涉煤企業在北方冬季取暖季節一律停產4個月，這已經成為地方政府不成文的規則。這時磚廠所使用的燃料是否清潔環保是關鍵，目前***為穩妥的是所有地方政策還沒有把清潔的天然氣列為禁燒對象，可以確保生產有序安排，但天然氣價格導致了產品成本是必須考慮的。

4、生產線機械化程度和規模考察：生產線工藝設備在一定程度上對項目建設的影響有兩方面，一是質量的穩定性，二是產量是否滿足工程需求。質量穩定是相對一些作坊式生產線而言的，破碎、篩分、加水攪拌、陳化、真空成型（干壓成型）、干燥、窯爐及熱工制度控制等，現代化的先進機械在制磚行業形成的一套穩定的工序質量控制，人為影響因素大為減少。機械化規模化是工藝考察的重點，這是確保大型工程項目建設的關鍵重點。這一條是針對機制仿古建材而言的，仿古建材還有一個手工生產工藝，手工產品之所以有很大需求，是古建筑“修舊如舊”要求的，由于涉及的因素比較多，且與機制有很大差異，需另外單獨論述。

5、窯爐考察：窯爐是制磚行業的***后一環，也是***為關鍵的考察重點，其考察內容為窯型、燃燒方式、裝窯方式、熱工制度控制系統及下水工藝。窯型考察其是否合乎國家產業政策，例如傳統的土窯已經被列為了淘汰落后窯爐，屬于拆除對象，不要聽信窯主的信誓旦旦，可能一夜之間，這些土窯就會夷為平地，不是因為鉤機很牛，而是國家政策的威嚴和權威性，不要挑戰這一點，扒窯這種現象很普遍，不是新聞；燃燒方式不是說煤炭的事，文中燃料考察已經詳細敘述了，這里說的是“火炕”，也就是燃料的燃燒方式。傳統窯爐燃燒為全窯布設一個火炕，這種燃燒極容易出現產品質量不均勻現象，原因就是火點的單一，全窯幾萬磚的燒結全依賴一個燃燒點，而這個燃燒點要顧及全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所有制品的燒結，其難度可想而知。分散燒結是當下***先進、合理的燃燒方式，例如天然氣燒嘴均勻分散布設在窯體兩側，這看似很簡單的改進，確保了全窯溫度均勻可控，也就保證了窯內制品的燒結溫度曲線的合理，燒結曲線的合理和窯內溫度的均勻是產品質量的有力保障；碼坯是燒磚工藝的基礎，磚瓦行業有“七分碼三分燒”的術語，看似一個簡單的體力活卻包含了很多技能。窯型不同、產品規格不同、燃燒方式不同，其碼坯也不盡相同，隧道窯稱之為碼坯，梭式窯將這一工序稱作“裝窯”。裝窯的技術含量主要為：裝坯量、火道位置、火行通道的留置、炕腿的布設等，例如隧道窯碼坯要求為上密下稀、邊密中稀，而梭式窯裝窯要求的是上密底稀，這是***基本的一條，還要根據產品的不同、燃燒方式、排煙風道的布設等調整裝窯方式。裝窯不是簡單的碼坯，裝窯方式直接影響的是窯內氣體的流動，簡單的講就是溫度影響，對考察者來說影響的是產品質量的穩定性。簡單一點我們就以炕腿來說說，炕腿是窯底，也是風道，窯底風道要與窯體風道有一個合理的銜接，這就需要裝窯時充分考慮的，當然，現在很多窯爐有了改進，有固定炕腿和臨時炕腿之分，不要簡單的下結論，一定要根據窯內風道來區分。還有一點就是合理的裝窯是杜絕窯底欠火磚有效方法；熱工制度的控制是指在排潮、升溫、燒結、還原溫度的控制，傳統的溫度控制是依靠燒窯師傅的經驗，主要就是眼觀，通過觀火孔判斷火情，這個經驗雖然傳承了幾千年，但事實上靠經驗燒窯是不穩定的，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很容易出現偏差，例如在白天和夜晚，由于環境的變化，我們的眼睛會出現對比偏差，晚上容易將火看大，而白天容易將火看小就是這個道理。現代窯爐為避免經驗化問題，一般在窯頂布設幾個熱電偶，溫度數據傳輸到控制室，可以直接觀察到窯內溫度的變化，當然，由于熱電偶位于窯頂，無法顯示磚垛內及窯底的實際溫度，這時將經驗和數據相結合是***好的控制手段；***后一點就是還原和洇窯系統，《天工開物》一書中將紅磚轉為青磚描述為“洇窯轉釉”，所以很多人認為青磚是下水過程中形成的，實際上青磚不是下水形成的，而是還原氣氛下燒成的，其道理就是：在高溫氧化氣氛下，制磚原料中的三氧化二鐵呈紅色，先輩燒磚人利用高溫條件下三氧化二鐵活躍的特性，將氧化燒結改為還原燒結，還原燒結就是缺氧燃燒，這是時的燃燒由于缺氧，其產生的是一氧化碳，而一氧化碳奪走了三氧化二鐵中的氧，變成了亞鐵，亞鐵是黑色的，所以，紅磚就變成了青磚。由于傳統燒磚過程還原燒結時間短且在窯內高溫發生變化，人們無法觀察到，而看到是窯工長時間的下水勞作，所以，就有了《天工開物》中的下水轉釉這個美麗的誤導（不要埋怨先人，宋應星在寫這些傳世之作時是一名教師，不是燒窯師傅），簡單的講：燒還原是青磚“定色”，下水是“鎖色”。現在很多窯爐改進了下水這一工藝，用天然氣、煤氣、惰性氣體、蒸汽等無氧氣體來鎖色，效果與傳統工藝一樣。如果窯爐采用下水洇窯，就要觀察下水方式，洇窯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形成正壓蒸汽，防止空氣入窯，二是快速冷卻窯體和產品。但是洇窯時進入窯內的水是順著窯頂窯墻流動的，利用窯體高溫形成蒸汽，這時要防止水直接與產品接觸，一旦接觸輕者產品表面出現水傷，嚴重時由于急冷導致產品酥裂沒有強度。下水是在窯頂進行的，形成蒸汽是在密封的窯內，***的操作就是靠窯工們的經驗，傳統洇窯為“盆洇”，以窯頂泥土的厚度和加水量控制，現在改進為“管洇”，通過水箱控制閥、水管控制閥來調節水量，簡單的說盆洇是大水漫灌，而管洇是多點精準滴灌。考察這一點的目的就是直觀判斷是否是傳統的仿古建材，現在青磚燒制技術有色料工藝，采用錳類礦物添加到磚坯中，在氧化氣氛下就可以燒出青磚，但此青磚非彼青磚，***大的區別就是產品的抗風化能力，青磚之所以能千年不腐，就是還原燒結賦予的。青磚風化需要兩個環節，從還原到氧化，從氧化到風化，紅磚只有氧化到風化，缺少了還原這一環節，紅磚的壽命縮短了千年。判斷青磚是還原燒制還是氧化燒制，***簡單的辦法就是取一塊產品在高溫下燒一燒，如果還是青色就是色料磚，變成土色或淺紅色就是真正的青磚。

6、業績與實地考察：青磚生產企業會拿出很多業績來宣傳自己，但其真實性必須有以下資料佐證：招標文件（中標通知書）、產品合同及產品檢測報告等，當這些都沒有問題的時候再到實地考察，看看這些產品在建筑物使用后的情況，有沒有泛霜、凍融、裂紋等質量問題。磚瓦產品無法標注產品生產單位，但只要是真正的生產廠家，其生產廠區內肯定會留有其痕跡，模具、磚坯和剩余的產品就是很好的證明，有檔案資料、有生產過程、有實實在在的建筑物，這個業績就能說服我們。

7、產量：關于產量實際上從其他方面已經敘述過了，這里單獨列出來說是有一定的考慮。仿古建材生產企業目前成規模化的很少，可以說還是“作坊式”生產，再加上仿古建材品種規格復雜，生產周期長，無法提前生產備貨等行業特性，很多企業采用“配貨”的方式。例如一個單獨的仿古建筑屋頂，要用到五脊六獸、貓頭滴水等瓦當類多種型號產品，而一家生產企業無法滿足這些產品的生產，與其他企業合作就成了不成文的規則。如果在一個大型項目中出現多家企業供貨，其產品質量的控制就有了很大的隱患，因為這些生產企業有太多的不一樣，這些不一樣包括：原料、原料配比、生產工藝、窯爐及操作技法等。簡單就青磚的規格尺寸來講，由于原料、顆粒級配、成型水分、成型條件（壓力、真空度等）、模具尺寸、干燥方式的不同，其尺寸差異就會變化很大，如果一個產品為負差2mm，而另一個產品為正差1mm，兩種產品從檢測數據上都符合燒結磚標準，但兩者同時砌筑在一面墻上時，其3mm的極差，就無法達到絲縫或干擺工藝，只能淌白、糙砌使用，而仿古建筑的精髓就是磨磚對縫，通過磚作匠人的高超砌筑技法，將建筑的精美體現的***，但前提是必須給他們提供尺寸精準一致的產品，古人的“磨磚”就是這個道理。一家企業的產量（生產規模）能否滿足項目的需求，主要看原料的儲備能力、生產工藝及設備的匹配，***后就是窯爐的數量、容量和燒結周期，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就可能影響到供貨能力，如果一個不能滿足建設施工的進度的磚廠按時足量提供了產品，“配貨”是肯定的，而由此產生的后續產品質量問題可能就是項目***為頭痛的事。

8、技術和管理考察：燒磚是一件看似很粗糙的工作，但要燒出好磚，卻有著很精致的要求，這就是制磚技術。青磚與紅磚不但顏色上有差別，其制磚工藝也有很大不同，例如對原料的要求，三氧化二鐵含量的多少，在紅磚表現為產品發紅的色度，對其范圍沒有太多的要求，幾乎所有的黏土質礦物都可以制成紅磚，但青磚對該物質就有比較高的要求，因為三氧化二鐵是著色劑，含量高青磚呈深色，含量低呈灰白淺色。例如南方地區原料中三氧化二鐵含量較高（紫砂陶土的三氧化二鐵含量高達10%以上），其燒制后的仿古建材多為深青，中原地帶三氧化二鐵含量一般較低，產品的灰白是主色調，而現代的水泥制品也多為灰白，所以，在產品色澤感官上不如南方舒服和厚重，這是原料的微小差別帶來的制品外觀的差異。還有就是窯爐熱工制度的技術控制，還是以色澤來講，除原料這個主因素外，燒結溫度、還原氣氛的強弱、還原溫度、還原時間等也是產品產生色差的原因，青磚對色澤要求之所以高，是因為青磚都是清水墻，以產品本身的色澤烘托建筑的厚重與傳統基因，如果色澤出現了偏差，給人的***感覺就徹底完了。例如壓花問題就比較典型，壓花和原料沒有太大的關系，主要因素就是還原過程造成的，其次是燒結因素。以還原來講，還原氣氛的強弱、還原溫度、還原時間及操作手法有直接關聯，一旦出現偏差，產品的壓花就不可避免。有些仿古建材燒結還原操作技法為“煙熏”上色，煙熏后的產品外觀色澤很深，但是斷開一塊磚后可以看到產品的表層（表面）為深色，而里面為淺色，這種表里不一的燒制操作技法行業稱之為“遮丑”，用煙色吸附的方法達到外觀的改變***容易出現的問題就是壓花和色澤的耐久性。從以上原料和燒制技術來看，仿古建材還是有著一定的技術要求的，考察磚廠的技術能否達到產品質量的要求主要為磚廠生產線的每一個工序環節是否有可控的手段，控制方法是否合理到位，有沒有制磚過程的質量監督。正規的企業都有一套質量檢測、控制制度，這些制度在執行的過程是否有記錄，例如原料顆粒級配、小樣試驗、磚坯質量檢驗、窯爐溫度曲線原始記錄等和該廠有沒有試驗、檢測機構（室），這是判定該廠技術能力***簡單的辦法。***后說一說磚廠現場管理考察，現場是磚廠真實的管理寫照，***的技術方案三流的現場管理不如三流的技術方案***的現場管理，從這一層面上講，技術是管理的一部分，是服務于管理的，技術是理論，這個理論再好，也必須通過落實來實現。

一個大型仿古建筑（群）的建設需要多種仿古建材的支撐，青磚這個材料的選購也是其中重要環節，如何在當下現有條件判斷其質量，保證其供貨時間和數量，磚瓦人袁東海就啰嗦到這里了，希望能幫到您。當然，看似啰嗦了這么多，還有很多細節無法面面俱到，這里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建議，在項目材料考察的時候聘請一位有著豐富經驗的制磚人一同考察，這樣能少走很多彎路，減少后續產生的諸多問題，避免損失。聘請***技術人員的好處還在于，如果一家磚廠的產品在價格、運輸、數量上很是滿意，但產品質量有瑕疵或不穩定，***技術人員可以就地指導廠家進行相應的技改和操作技法提升，這是多方受益的建議，也是確保建設項目低成本、高質量施工的有效方法。

                                                   2019.5.10 與鶴壁